湖南省常德市鼎城区善卷中学八年级:杨忻茁 辅导老师:屠丽娟
有时,一个东西遗失了,有的人触手可及,却不愿拾取。殊不知,拾起的不是它,而是汉字中的一撇一捺。——题记
那是一个平常无奇的周五,铃声随着风儿飘入教室,学生们纷纷背上书包,走出校门,而我——一如既往地小跑向站台,
“叮咚!”的开门声响起,迈着轻快的步伐,我上了车。
刷卡后,熟练地找了个座位坐下,点开了手表的播放键,连上耳机,优美的轻音乐旋律在耳边回转,看着路边景色如画,优哉游哉,怡然自得。
“叮咚!”又是一站,后门的人们有序下车,我正欲继续沉浸在自身世界中时,却见前门处有些许骚乱,便好奇望去。
只见人群中出现了一个小型的“真空领域”,空缺出了一块,周围的人都是微皱眉头,退后了小半步,但自小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大多数人没有做出太过出格的举动。而中心处,正是一个男人。
一件略微褪色的蓝短袖,下身是不太透气的黑牛仔,泛着点点油光。背着个小破包,布满小半个头的银丝彰显着岁月的痕迹。裸露在外的黝黑皮肤上铺满了豆大的汗珠,在空气中发散着汗臭味,一双帆布鞋已然破洞,露出两个大脚丫来,显然是奔波劳累许久了。
外界残留的热浪挥发着刺激性的气体,一名美妇有些嫌弃地挥了挥手,捏着鼻子,抱着叫嚷着“叔叔好臭,叔叔好臭”的孩童缩进了座椅里。
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,连道几声“抱歉”,然后费力地在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着。
好一会儿,布满老茧的指头间夹住了一个什么物什,然后郑重地掏了出来——两枚硬币。
两枚面值一元的,被汗渍浸染多时的,已然生锈了的硬币。
他握住硬币,摩挲着,仿佛想挽留一会,又好像是想拂去它的锈痕。
终是,还要投向那投币口。
颤颤巍巍地,一枚硬币入口,一声闷响,荡入了我和他的心。
然后,另一枚硬币,正要面临与其同伴同样的命运时,忽是一滑,一滚,浸入人群,不见踪迹。
他突然无措了起来,望向周围,可所有人都在自顾自地干自己的,恍若未闻。
所有人此刻都仿佛失去了眼睛和耳朵。
我看着那些人,有点寒心,然后瞅了眼在不远处悄然躺着的,恍若一名病人的硬币。
它需要拯救与光明。
我猛然起身,然后缓缓地走向它,无视了周围“残疾人们”有些异样的目光。
人群之中拾起了它。
人群之中递给了他。
然后,“叮咚!”一声,门开,到站。
我走下了车,最后望了一眼他的身影。
可及,遥不可及!